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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大俠還有別的意思?”

吃過一次虧的賀易行一時間摸不清江非離的別的意思是幾個意思,只得沈默以對。

兩人同時安靜下來,就能聽見屋外遠遠傳來的吵雜聲音,由遠及近,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方向過來。

兩人歪著頭聽了一會,感覺和自己並無關系,收回了心思,繼續眼前的掰扯。

“非離願意送大哥一處住宅,就在徐州地段最繁華的地方,以後大哥回來,可以有個落腳之地。”江非離習慣性揚起笑意,柔聲道。

一發現有別人就立馬變臉這一招賀易行對此事嘆為觀止。對於江非離提出的條件也是不怎麽感興趣:“不瞞江弟,這個徐州,愚兄大約是不會來第二次了。”

江非離聞言很想問一句因為自己麽?又怕自取其辱,只一語帶過:“既然大哥這樣也不要,那樣也不要,那非離也是沒有辦法,不若大哥自己提出條件來,讓非離考慮?”

“如此也好。”賀易行頷首,“別的身外之物著實不是愚兄所求,本來你我之間也完全不用談到這些……”

江非離打斷了賀易行的話:“這些都是應該的,畢竟身外之物能堵住大哥的嘴,千金百兩都應該的。”

賀易行含了口氣慢慢吐出來,聲音無力:“我不要銀錢……”

“那你要什麽?”一直在糾纏這個話題,讓少年有些不耐煩了擡高了音量語氣強硬的再次打斷賀易行的話。

賀易行手撐在床上,擡起上半身,湊近了自己與少年的距離,目光直直對上少年略顯不耐的眸,一字字清晰無比的說道:“我只要你……”

語音未落,兩人同時臉色大變。

反應極快的江非離腳一蹬正欲飛身離去,卻被賀易行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腳腕,硬生生從半空中被拖下來,一口氣憋在胸腔,內力運轉不及,結結實實掉下來直直砸在躲閃不及的賀易行身上。

沒有防備的賀易行被少年的下巴正砸中胸腔,痛的他悶哼了聲。

江非離也被身下硬邦邦的肉體撞的暈頭轉向,控制不住的哼出聲來。

這時,房間的門推開了,一大夥人烏泱泱吵鬧的沖了進來,帶頭的人興沖沖闖進來大喝一聲:“毋那殺手,還不速速……”

看清房內床上糾纏不分重疊在一起的兩個身影,剛剛高聲呼喊的人如同被掐住嗓門一般說不出話來。

回過神來的賀易行迎上胸前眼冒火光的少年雙眸,又側頭看了看床前圍了一圈的目瞪口呆的人。終於用空閑的手遮住了自己的眼。

師父啊,徒兒好像把人丟大了……現在去學易容術,還來及麽?

☆、7.第 7 章

靜默片刻。

捂著臉的賀易行悄悄透過手掌與鼻梁直接的縫隙窺視江非離的表情,得到了:‘啊,他果然生氣了’的結論。這樣的結論單從纖美少年看似平靜的五官上是得不出的,但是直直對上少年透露著無限殺意的眼神,就瞬間懂了。

賀易行不知道是該同情闖進來的冒失鬼,還是該同情明顯被少年立作第一出氣對象的自己。反正已經這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賀易行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下扭曲的五官,放下手,以一副平靜中帶有無奈的姿態開口詢問:“不知諸位是有何等要命之事,竟然直接闖進在下房間?未免,太目中無人了些吧。”

這邊賀易行調整好了姿態,出聲詢問,絲毫不受身上還躺著一個纖細少年的影響。青年俊朗的五官帶有絲微的無奈,眼神溫和而無害,端得是一副不予計較的大度模樣。然而身上躺著的江非離卻不是很配合,被賀易行單手按住的少年無法肆意妄為,是以只得拼命壓抑沖天怒氣。這讓江非離纖細的身軀微微顫抖,從背後看,卻讓人會誤以為這個背影纖弱的少年受到了驚嚇害怕的顫栗一般。

距離床不遠處,烏泱泱一群人如同被點了穴道一般呆若木雞,保持著可笑的姿勢可笑的表情直到青年出聲打破了一室的尷尬與微妙氣氛。這才像被解了穴道一樣紛紛跳開自己的位置,爭先恐後的大步退後,吵鬧非凡。只除了闖進來的第一人,問話喊了半句就如同被掐了脖子般發不出聲的年輕男子,他是距離床邊最近的一人。在他率領的眾人紛紛退後之後,徒留了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張著嘴瞪著賀易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賀易行見此人一副還沒緩過來的樣子,只得苦笑一聲,以一副看似緩慢的姿態,把攬著少年腰肢的手挪了開來。少年僵硬的身子從賀易行的手挪開之後,以一種無法言語的別扭一點點從青年的身上爬開,挪到床角位置,跪坐成一團。低著頭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青年這才舒了一口氣,坐起身來,在眾人難以描述的眼神中淡然自若的穿上靴子。站起身來。

這時,領頭的那人才跳起來,大喝一聲:“你要作甚!”

賀易行有些莫名其妙:“這話該在下問閣下,閣下與我素不相識,您率領這麽些人來此,是想做什麽?”

那人瞪大眼睛,扭頭看了賀易行身後的江非離背影一眼,又轉過來看著賀易行,一雙眼中寫滿疑惑:“你不知我們來此何事?”

賀易行挑了下眉:“似乎,在下應該知道?”

那人握緊手中長刀,滿眼戒備:“今晨,可是你在常明門外殺了人?”

殺人?賀易行這才端正了態度,正經了幾分:“閣下說我殺人,卻不知在下殺了誰?因何殺人?”

“休要裝模作樣!不認賬也是無用,那處可是有人看見了的!”年輕男子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搶著回答。這時被之前入眼所見懵到的眾人都恢覆過來,紛紛出聲指責,“殺人償命!替小師弟報仇!”

殺了人,還被人親眼看見?賀易行看著眼前戒備的男子和身後吵鬧不休的眾人,默不作聲。

青年修長的身軀立在眾人眼前,閉口不言的他使得其俊美的五官清晰映入眾人眼中,一雙狹長的眼靜靜地目視眾人,漸漸,對上青年視線的人默默閉了嘴,只短短時間內,沸騰吵鬧的眾人皆安靜了下來。

領頭的人回頭看去,大家皆是躲開了青年視線,卻又不甘不願的住了口。男子在眾人安靜之後,打量了賀易行一圈,皺起了眉:“閣下實力深不可測,不知師從何處?”

“在下出門徒生是非,實在不敢口提家師。以免給師門抹黑。”賀易行道,“然而在下還是不知,是誰看見了在下殺人?又是誰,知曉在下下榻之處?”

那年輕男子聽聞賀易行話,思忖片刻,道:“如此看來,事情似乎另有隱情……”

見有明白人呢,賀易行淡然一笑,給趁人不備悄悄趴在窗戶想要溜走的少年一個警告的眼神,見少年不甘不願的抿了下嘴,默默爬了回來,躋上鞋子下了床,慣來目中無人的少年自己跑去桌前倒了杯涼茶一口應盡,抹抹嘴坐下身,拍拍桌面,不耐煩道:“ 有什麽事情坐下來掰扯,掰扯清楚了趕緊走。啰哩啰嗦的。”

賀易行聞言,瞬間知道少年心情這是不好了。雖相識不過半日,但幾次交鋒下來他也多少知道些,少年慣會用一副假面孔對人,只有他真的心情發生了大的變動,才會惡聲惡氣。剛剛自己強行封了少年的內力,怕是惹的他不痛快了。自己作的,自己扛。假裝沒看見眾人暗藏玄機的眼神,青年一笑:“如此還請諸位坐下來談,畢竟事關人命,在下也想知道,何人要將這人命官司栽倒我的頭上來。壞我清譽無異於毀我師門名聲,這個卻是在下不能容忍的了。這樣一來,倒要讓諸位告知一二了。”

年輕男子回頭環視眾人一圈,交換了個眼神,應了下來:“也好……”

如是,眾人離了床邊,紛紛圍到了桌前,年輕男子帶來的人應是按身份來排,幾人落座,其他人倚著門窗的,靠著房柱的,紛紛找到自己的位置。

只一年輕女子滿臉不屑,用眾人都聽的到的聲音嗤了一聲:“分明還有個位置,卻叫個小白臉坐了,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事發突然,賀易行沒攔住嘴快的女子,心中暗叫不好,扭頭一看,被嘲諷的少年頂著眾人晦暗難明的眼神捏碎了手上的茶杯,拍了拍手,仰起頭來,一張勝過女子的臉上端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眼角打量了女子一眼,扯了扯嘴角:“今日本座心情不好,你偏撞到我手上,若是饒你性命,卻難平我的氣,你若自裁,本座不牽連你家人,我說到做到,你可以動手了。”

女子一臉不屑:“你以為你是誰,仗著這位……”

“姑娘慎言!”

賀易行出言打斷少女,女子詫異的望去,卻見賀易行一臉嚴肅,扭頭對沈著臉的少年道:“江弟,大人有大量,還請高擡貴手。”

江非離眼皮不擡,張口道:“賀大俠管好自己,今日你我有交易未做,尚得和睦。我能忍你。旁的若要插手,怕是賀大俠要三思。”

賀易行沈聲道:“此事因我而起,煩請江門主行個方便。”

江非離頓了頓,擡起眼,意味不明:“哦?你確定要我‘行個方便’?”

賀易行細細看了少年一眼,發現從少年平靜的五官中竟獲不得少年之意,微皺了下眉,起身在眾人視線中向江非離結結實實施了一禮:“江門主,今日賀某人多有得罪,還請江門主勿要掛懷。”

江非離靜靜看著賀易行彎下腰,受了這一禮,這才撅了下嘴:“哼,賀大俠既然開了口,本座也不好不給你個面子,毋那女子,速速滾出本座視線,饒你一命。”

眼睜睜看著實力遠遠高於自己的青年朝她看不及眼的小白臉請求失禮,女子滿臉驚訝,這才茫然的看向自己人,發現旁人也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只跟著二人落座的幾人,沈重著臉,朝女子搖搖頭。女子這才冷吸一口氣,仔細看了少年一眼,一咬貝齒,拱手彎腰,給少年施了一禮權當賠罪之後,搖搖晃晃跑出了房間門外。

臨時鬧出的事情又讓房間的氣氛發生了轉變,而這次的主人,卻是本被眾人完全沒放在眼中的貌美少年。這次,眾人打量少年的眼神,明顯變了。

賀易行緩緩坐下身,朝少年遞了個眼神過去,少年接收到,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一副不參與的樣子。

年輕男子幾次擡頭看向少年,目中多有沈思,直到對上青年微微含笑的臉。這才收回視線,言歸正傳。

年輕男子是徐州附近小門小派的首席大弟子,名喚葛少艾。前些時候率領自家年紀小貪玩的師弟師妹來徐州玩耍,因為他經常來此,對出去玩並不太熱衷,只整日在客棧潛行修煉,命同來的六師弟代領眾師弟師妹玩耍,如是幾日,並無何時。只因徐州八月初九明月會盛宴,故而一直留著,卻不想今日早晨,發生了一件令他難以接受的事情——出門玩耍的眾人裏,有師門甚為看好的天賦極佳的師弟,然而師弟卻在眾人不知道的情況下,莫名橫死街頭。

這時,一直無聊坐在旁邊的江非離出言打斷葛少艾的話:“誰看見的?人呢?”

葛少艾擡頭看了眼坐在他身側一直默不作聲的一個褐袍男子,褐炮男子擡起頭來,微一頷首:“是在下親眼所見。”

褐袍男子是葛少艾師門的十五師弟,事發時,他距離小師弟最近。據他所言,本來陪著少年心性的小師弟去附近常明門的山河客棧購買人家招牌菜,小師弟等不及,要出去附近轉轉,十五師弟也覺著並不會有什麽事,畢竟小師弟雖小,卻也十三左右,入門四年,身法並不太差,故而也沒有太在意。他就留在了客棧等候。直到飯菜打包好,又等了片刻,也不見小師弟回來,十五師弟這才拎著飯菜出門尋找小師弟,覺著少年貪玩,大約是在哪個攤子上瞅著什麽小玩意兒入了迷。沒想到,轉過街角,一條灰白窄小的巷子裏,一個身形修長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柄劍,劍刃直直插在他小師弟的胸前。小師弟軟癱著四肢,完全靠□□自己胸腔的劍刃勉強站立,上揚的頭,從十五師弟的位置剛好能看見小師弟潰散的目光……

“我沖過去的時候,兇手快我一步拔出了劍,飛身走了。為了接住小師弟,我沒能追上兇手。可惜的是,小師弟在我沖過去的時候就……”十五師弟如是說道,言及於此,擡頭盯著正蹙著眉的賀易行,一字一句道,“還請賀大俠解釋,為何我所見的兇手和賀大俠絲毫無差?”

賀易行手指頗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問道:“還是那句話,請閣下告知,究竟何人告知諸位兇手是我,而我又在此?”

☆、8.第 8 章【捉蟲】

十五師弟聞言看了葛少艾一眼,葛少艾見狀接過話題,道:“在下得知消息去接小師弟的時候,周圍吵雜,十五師弟向我匯報兇手相貌特征時,聽見了有人說,似乎是之前住進馮婆婆家的外地人。順著,我們去找到馮婆婆家,然而家中無人。我們打問了眾人,大概得知確實是外地人住進馮婆婆家。既然外地人,我們就順著客棧一間間找過去。耗費了半日時間,終於在前三刻,搜到上一家客棧時,聽人說了句,似乎知道個外地人剛剛住進了這裏。我們才找了過來。而且大堂小二曾說,你問他要買了成衣。十五師弟說過,那人拔劍之時,迸出的血濺了兇手一臉一身。”

賀易行微嘆一下:“是不是我若拿不出換下來的衣服,這罪名,一時半刻洗刷不清?”

葛少艾道:“如果真不是賀大俠,煩請賀大俠行個方便,借剛剛換下的衣服一觀。”

賀易行想起之前自己焚燒掉的衣服,一時有些無奈:“這個真的是……拿不出來。”

葛少艾眼神一凜,看向賀易行的視線中多了幾分猜測:“不知賀大俠為何拿不出來?不過一件換掉的衣服罷了。”

“這……”賀易行眼神有些飄忽,瞄了一眼眼下捧著茶杯碎片擺弄著看似乖巧的少年,少年註意到賀易行投來的視線,擡頭微笑,端得是一副你奈我何。

怎麽說?他對面坐著的少年是罪魁禍首?然後又扯出重心門?一團亂賬!

賀易行打了個哈哈:“實屬巧合,在下之前的衣服上不太幹凈,換了新衣後,就隨手燒了。不過在下可以保證,舊衣服上,什麽都有,就是沒有血跡。”

“這話全是你的一面之詞。”十五師弟道:“恕我冒犯,拿不出證據的賀大俠,實在有幾分可疑。事關小師弟殞命,且在下是目睹者,實在要對你的話,存疑幾分。”

賀易行擡眼望了一圈周圍葛少艾同門,皆是一副‘聽你鬼扯’的表情,眾人手按武器,蠢蠢欲動。

賀易行無奈,開口辯解道:“旁的不說,還請閣下告知,在下與令師弟無冤無仇,為何會出手殺害一個小小少年?而且還被人目睹?但凡出事,皆有因起。我與貴門素無瓜葛,與令師弟也是素未逢面,談何因起?這個果,不該是賀某來認。”

葛少艾聽完賀易行的話,開口道:“閣下的話並非沒有道理,所以我們才會坐在此處商問。而非即可打殺。在下很讚同閣下剛剛的話,事皆有因。閣下是被冤枉的,又是何人為何冤枉閣下?殺害我家小師弟,不栽贓旁人,認準了閣下,又是為何?所以別的不說,在下能確定的一點是,閣下這裏,絕對是不能放過的線索。”

賀易行之前就確定,葛少艾是聰明人,現在更能確定,是個難纏的聰明人。

賀易行再度苦笑,他發現今天短短一天時間,是以往多年加在一起的次數。不由想起之前師父給他蔔的一卦。

易行啊,為師給你算了一卦,你今年不宜出行,菖迦成親,你就不去了吧。

已經跑出來的賀易行無法,木已成舟,再不宜,也出來了。只能硬著頭皮扛著了。

第一次牽連進人命事件,素來淡然自若的賀易行也駕馭不住了,不由擡眼向同盟求助。

完整接收到青年拋來的求助眼神,江非離噙了笑意,一直默不作聲的他首次開了腔:“葛大俠這是舍近求遠,死了人自有官府衙門,你盯著賀大俠又有何用?”

眾人的目光又紛紛投向江非離。這個第一眼讓大家皆小瞧了去的少年,如今在他們眼中,亦是高深莫測起來。

江非離的開口,無異於給了葛少艾一個很好的借口:“還未請教這位少俠,敢問少俠貴處?”

江非離似笑非笑,他乜斜著眼,嗤道:“本座奉勸你一句,少知道為妙。”

少年此時給葛少艾說不出的威壓,令葛少艾遲疑了片刻,然而他還是咬著牙相問:“事關小師弟,還請尊駕行個方便。”

江非離看了賀易行一眼,扭過頭來,面帶笑意,對葛少艾道:“江讓。”

江讓?!

充滿玩味的口吻令葛少艾瞬間驚了一跳,目光閃爍,面色大變。同行門人亦是驚呼不斷。

江讓?

賀易行保持微笑,眼角掃了江非離一眼,鬧不明白江讓是江非離的真名,還是又一個杜撰。卻對葛少艾等人的舉止留了個心。

少行走江湖的賀易行能知道重心門已經是不錯,知道江非離是門主完全是推測,但是江讓這個名字,他不曾知曉;自然也不知道這個名字在江湖實屬名聲大震,卻是名聲狼藉的那一類。

葛少艾雖是小門派出身,卻對徐州地頭蛇重心門非常清楚。依附白月教而生存立足的重心門,行事與白月教無異。端得是一派邪門歪道之法,在江湖中遭人唾棄。然而重心門畢竟不是白月教,沒有白月教的實力,卻學著白月教的行事張揚,惹人註意的重心門幾次三番曾與名門正派年輕弟子發生沖突,雙方往來中間有所人命夾雜其中,更使得重心門與多門多派交惡。

江讓,重心門門主,三年前重心門橫空出世,當時作為門主的少年江讓行事乖張,一身本領詭異莫測,扯著白月教的大皮,狠狠囂張了一番,多次以門主為中心,在江湖中大張旗鼓的行事。不過短短一年,就令重心門在江湖中站穩了腳步。也讓江讓在江湖中名聲鵲起。雖是罵名。

與之詭異身法,囂張行徑同樣出名的,是傳聞中見過江讓的都一同口徑,重心門門主江讓,是一個長相秀麗的少年。

眼前俊秀的少年,實力摸不清的高底,讓眾人瞬間相信了他是江讓這一點。

坐著的十五師弟驚得跳起來,連連退後幾步,一張臉面色不定,連連看向葛少艾。

葛少艾受到的驚嚇不比十五師弟小,瞪圓了眼的他竟多了幾分可愛之處,張著嘴的他第一時間回想起剛剛自己師妹的出言不遜,想起江湖傳言中脾性怪異,殺伐無度的江讓,猛然跳起身,朝對面托腮而坐的少年深深施了一禮:“師妹剛剛無狀,煩請江門主高擡貴手!饒師妹一命!”

江非離歪了下頭,滿是不解:“剛剛這個賀大俠不是已經說過了嘛,還是你覺著,本座是個出爾反爾之人?”言至此時,少年的眼危險的瞇了起來,看向葛少艾的目光不太妙。

葛少艾呆了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一邊呆坐的賀易行。

對上年輕人的求救目光,賀易行默嘆,眼見著被嚇住的眾人面帶驚恐,都小心翼翼的偷偷看向葛少艾,明顯都把大師兄當做了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在向他求救,視而不見總是不好,而且想起自己的身手,如果少年並未藏匿身法,大概還是能制得住他的。若此想來,他開口道:“江弟,不若還是談正事吧。”

青年的開口無異於拯救了尷尬中的葛少艾,年輕的大弟子聞言重青年感激的一笑,口吻鄭重道:“賀大俠,在下以為,大約是貴處平日行徑惹著了什麽人,這才引來的移禍江東。賀大俠來重心門之事必然走漏風聲,我夔目派雖只是徐州邊境小門小戶,然而門中有一前輩原是出身某一大家,前輩素來愛護少才,若是讓前輩得知賀大俠殺害了我門中重點培育的小師弟,怕是會震怒,請大家中人前來相助也是有可能。如此一來,怕是兩處皆有禍事。所以,當務之急還請賀大俠前去蔽門解釋清楚。”

這是得知江非離是重心門門主,見江非離對自己的態度微妙,加之之前自己有所隱瞞的姿態,幾廂相加,把自己當做白月教來人了?

賀易行不免佩服葛少艾,在短短時間內根據少少信息迅速判斷出最有可能的結論,並以告知賀易行自己的判斷,大約是以判斷為基準,最大利益化的拉攏強有力的賀易行。這些舉止當真有幾分出色之地。雖然判斷有所失誤,卻毫不影響賀易行對葛少艾的看法。

江非離聞言眼中帶了幾分笑意看向賀易行,賀易行面不改色,回以微笑:“葛兄誤會,在下與江弟只是萍水相逢,與白月教亦是毫無交集。”

葛少艾點點頭,不再對賀易行的出處糾結,對賀易行一拱手:“在下人微言輕,做不得主,恐怕還要麻煩賀兄移步夔目派了。”

很明顯,葛少艾覺著說真話的賀易行才是在隱瞞自己出處。依然以賀易行是出身白月教為基準做出了邀請。

賀易行完全無法答應這本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出言婉拒道:“在下游歷此處,本只是做好看了明月會就走的打算,之後還要去給成親的師兄送信,完全無法耽擱,這件事,請恕在下不能答應。”

葛少艾聞言,輕輕一笑:“最近江湖中成親的年輕一輩好像很多,據在下所知,天下第一刀柳可畏即將嫁女。而問魚山莊少莊主也不日大婚,聽賀兄所言令師兄也好事將近,真是喜事連連啊。”年輕人語氣一轉,又道,“可嘆的是,本來我們夔目派也打算在下個月給小師弟小師妹訂親擺宴,也算是小喜一樁。是我無能,沒有照顧好師弟,喜事不成,為小師弟難受,也不知道該怎麽向師父師叔與小師妹交代,在下心痛至極啊。”

賀易行擺出一副悲天憫人之狀,憐惜道:“可憐令師弟了,只願葛兄能早日抓到真兇,為令師弟報仇。”雖是可憐,賀易行卻是絲毫沒有把自己填進去的打算。

見賀易行完全不睬理剛剛自己提出的話,葛少艾有些急了,小師弟平白殞命,找到的疑似兇手的人卻疑點重重,仔細思考毫無殺人動機。唯一能讓他們找到真相的人卻不配合,沒了線索就如無頭蒼蠅,想要提小師弟報仇,卻是天方夜譚了。

葛少艾咬牙,一甩衣擺,雙膝彎曲,正要跪下時雙膝卻被一股力量托起,絲毫不能下去半分,擡頭對上賀易行深邃的眸,葛少艾看懂些。沈著臉的葛少艾站直了身體,被圍上來的師弟妹們攙扶著退後了幾分。心中茫然。

坐在一邊打著呵欠絲毫不曾動容的江非離,面帶微笑卻毫不猶豫拒絕了自己的賀易行。葛少艾擡起雙眸左右看看,對自己的周圍產生了疑慮。

難道小門小派在大宗門派鬥法中遭了殃,就只能忍氣吞聲,自認倒黴了?

那可是一條鮮活的人命!為別人的設局而成了其中一環!

葛少艾此刻怕自己維持不住態度,掙開被師弟妹們相攙扶的雙臂,略一抱拳,道:“閣下態度在下懂了,沒有抓到真兇之前,夔目派會上貴處討個說法。我們小師弟,不能讓他白死。”

言罷也不再看向二人,一揮手,帶著同門烏泱泱一片如沖進來時一樣,與之不一樣的時,沖進來時一股氣憋在胸膛的大家氣勢磅礴,如今出去的時候,沈甸甸的腳步讓人看了就難受。

“慢著!”

賀易行嘴比心快,話說出口了也不能收回,只能無奈的看著葛少艾猛然回頭,充滿希望的眼神投向自己。

下次,真的是嘴快不得了。給自己攬下一樁麻煩事的賀易行,迎著江非離意味深長的眼神,如是想到。

☆、9.第 9 章

不想和葛少艾等人再有過多糾纏,賀易行簡明扼要對轉過身來的葛少艾道:“聽聞有一老者人稱趙大善人,最懂江湖武功學派,一種劍法不同人使出來不同的力度深淺都能看的來,你們不妨去求求他,讓趙大善人看看,傷口究竟是什麽劍,什麽劍法,什麽人所傷。只要是江湖中叫得出名號的人,大都逃離不開趙大善人的法眼。不是在下自誇,而是能易容成在下去殺人的,必然不是泛泛之輩。朝著這個方向去尋,多少能有所幫助。在下能幫的,也只有這麽多了,言盡於此,萬望閣下能替令師弟尋出真兇。”

葛少艾隨著賀易行的話眼神亮了亮,率領眾人回身,上前來連連問道:“請問這位趙大善人人在何處?如何能找到他?請他相看可有和要求?可需薦信?”

賀易行細細的一句句給解答道:“在漳州,趙大善人多年前很有名氣,當地大約都知道;他被稱作大善人也是因為對於有冤之事看不過眼,願意出手相助;若是時間短,可將令師弟屍首封存保護,帶去漳州給趙大善人過目。必然有所收獲。”

“現今小師弟屍首已經被十五師弟和六師弟擡回客棧,如果可以,賀大俠可願前去一觀?也是為了免除後患。”

葛少艾依舊不死心,退後一步道。

賀易行想了想,應下了:“也好,請吧。”

這灘渾水,無論如何也是要攪和在自己身上了,倒不如掌握點主動權來得好。

聽到賀易行答應了葛少艾的請求,並且一副出門就走的樣子,江非離好笑道:“賀大俠當真打算不穿衣裳就跟著別人走麽?”

賀易行與眾人同時呆了呆,低下頭看見自己身上僅著中單,腳下套好了靴子,身上卻未穿外衣,一副不倫不類。

原來自己沒有穿外衫,就和別人坐聊許久?

賀易行滿臉糾結,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門派,太丟人了,若是讓師父知道自己丟了這麽大的人,大約會把自己掃地出門吧……

賀易行想了很多,面色卻在一瞬間調整過來,淡笑道:“多謝江弟提醒,既然如此,還請諸位稍等片刻,待在下稍作整理。”

這種淡定自若讓眾人反而有些羞意,紛紛別過身去,給賀易行留了個背影。

賀易行給江非離遞了個眼色,在江非離蒙著頭嗤笑中走回剛剛沐浴的木桶前,從籃子中撿起衣衫,穿戴起來。

系好腰封,賀易行摸了下自己的頭發,發現果然垂散在背腰,不由暗嘆自己的大意,之前的發帶大約和舊衣服一起焚燒掉了,眼下沒有系發的發帶,賀易行左右望了眼,擡腳向趴在桌上百般無聊的江非離走去。迎著江非離不解的眼神,賀易行彎下腰伸手就從江非離腰上解下一條垂在腰側上墜玉器的紅色繡花紗帶。

江非離還沒來得及反應,賀易行就已經拿著紗帶開始整理自己的長發了。少年瞪著眼,卻拿對方毫無辦法,只能言語刺道:“賀大俠真客氣,不問自取。”

高高綁起頭發的賀易行一笑:“好說,愚兄與江弟沒什麽可以客氣的地方。”

江非離氣結,打不過賀易行的少年只能把怒氣撒在葛少艾一行人身上,怒斥道:“請人辦事,難道一點表示都沒有麽?賀大俠沒有發帶,還不都拿出自己的貢獻出來?傻站在那裏做石像麽?!”

背對著江非離和賀易行的葛少艾等人傻眼,分明與自己毫無關系,看都沒看見的事怎麽怪到自己身上了?但是眾人在首席師兄安撫的眼神下都只能假裝沒聽到。實力不對等,完全沒用反駁資格。

被殃及池魚的葛少艾也閉緊嘴,不敢開口言語,生怕少年的炮火對準自己。

見眾人替自己承受少年的怒火,敢怒不敢言的假裝沒聽見,賀易行有些小小的內疚,片刻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整理好自己的儀表之後,青年對江非離一笑:“好了,江弟,我們走吧。”

江非離詫異:“怎麽我也要去?”

“自然要去,”賀易行湊近少年,用只有江非離聽得見的聲音說道,“畢竟那個枉死的小師弟,大約需要你去見一見。”

江非離沈下臉來。面色幾變。須臾,少年站起身來,一甩袖子哼了聲:“走就走唄。也就本座宅心仁厚,願意幫你這個忙。”傲氣的少年擡腳從賀易行面前走過,帶起一股風來。

賀易行挑了下眉,跟了上去。

兩人在葛少艾等人的帶領下,一路前去了夔目派下榻的客棧。

客棧距離賀易行所在的客棧有不短一段距離,進去大堂後,發現那裏吵雜萬分,賀易行饒有興趣的發現,中間是一個和葛少艾等人穿著打扮相似的男子,被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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